游离——
看着大家，热络聊天
有时，我找不到靠近这个世界的方法
这时——外婆坐过来
碎碎念，最近的事
如果我们早晨、中午、晚上都在一起
那她可以说，前一小时的事、今天的事、昨日的事
如果我们一个多月没见
那她就更多话说啦
有时认真听，经常在走神
嘘——
其实外婆知道
刚说过的事，我又问起来
她耐心讲一遍，好像有点开心（外婆是有多爱讲话？）
外婆每天做好早餐，就沿着河堤散步、唱歌
我可以想象那个样子
声音嘹亮，双手挥动，像指挥家
但要常常叮嘱外婆
不要走太远啦！她的腿不好——
说起来，很久没做一样事儿
在大清早，钻进菜市场
去探望新鲜的蔬果，满满地
去溜溜活色的肉摊，淋漓地
扎麻花辫的阿姨开了花摊，就在市场的尾巴
继续寻找小吃摊，解决我的早餐
偶尔停住，听听市井对话
灵机妙语，像菜市场里的东西一样——
新鲜、活泼、实在、有心
比我的诗机灵多啦——
有好些可心的对话，在这里可描述不出
爷爷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们各自打发时间，吃饭再一起
巴别塔之后，不同地方不同语言
但说着同一种语言，也有很多的无法沟通
我和爷爷待一起
大概是：不用说话也明白的心情
（眼睛抬起来，举起双臂，伸个懒腰）
正正是酿酒时节
蒙田的书房外——
喔喔、咯咯、嘎嘎
鸡鸣狗叫，车马走动
空气中，除了家人、仆人穿梭谈话的声音
还有葡萄的味道
他在独自写作、逗猫、阅读
似乎——
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
想起有天晚上
朋友说起一本诗集
我总误以为名字是： 一千零一万种靠近